与癌症作斗争 陈祖德自述往事
与郑敏之的婚恋
1967年,“文革”期间,国家围棋集训队被撤销了。我分配到北京第三通用机械厂当工人。不久,姐姐跟我说:“你已经二十六七岁,应当考虑个人大事了。”姐姐替我物色了一个又一个对象,但我就是不中意。原来早在十多年前,我的脑子中就存在一个倩影,她是那么
娇小,白净、光洁的额头上,乌黑的秀发理成一个运动发型,她就是乒乓球运动员郑敏之。我15岁进入上海市体育宫参加围棋集训时,14岁的她也在体育宫参加乒乓球集训。
我写上第一封情书。不久,收到了郑敏之的回信,信中没明确的同意,但也没说不同意。这就意味着同意,我只觉得心在怦怦乱跳。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每晚我坐在用砖垒成的凳子上,俯在床上狂热地倾泻自己的感情,几乎每天发出一封长长的情书。
我和敏之的第一次约会前,我很紧张,中午喝了几杯啤酒壮胆。敏之爱吃三分钱一根的小豆冰棍。我问她要买几根,她说六根。我真吓了一大跳。她一口气消灭了四根后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两根融化掉。
1973年,我已29岁,应该有个家了。我向敏之谈了我的想法,敏之从不矫揉作态,一下就同意了。我到市场上买了些必需的家具,在上海布置了新房。婚礼那天,我们在新雅饭店设了三桌,敏之是穿着一身家常布衣来的,恐怕是这个饭店里穿得最不起眼的一个顾客了。
与癌症作斗争
1980年举行全国围棋比赛。9月在乐山决赛期间,一天我突然发现自稀多次,均这般黑。我心中稍有不安,但我从来己的大便全是黑色。几天之后非但没恢复正常,还每天拉认为棋士即战士,上了赛场就没有退路。我仍然充满斗志迎战一个个对手,可已有力不从心之感!这次比赛我得了第三,前两位是刘小光和马晓春。
9月14日,“新体育杯”赛揭开战幕。这晚我静卧在床上,搭了自己的脉,每分钟要跳130次以上。一进卫生间,我吐出三大口鲜血。吐完血,只感到如虚脱一般,蜷缩在床上簌簌发抖。同伴们发现了送我去医院。在急诊室,我又吐出几大口血。当我躺在病床上休息时,忽然敏之走了进来。太出乎意料了,才十个小时,她就从北京赶来了。敏之的眼睛有些红肿,我问道:“你哭了?”她没回答。敏之一面跟医生商量如何给我进一步检查,一面找了些相关的书和我一起翻阅。后来我作了胃镜检查,终于发现在贲门部位的一个恶性肿瘤。医务人员瞒了我,又怕病人的家属控制不住感情,也瞒了敏之。但我和敏之早已做好最坏的准备。
敏之平时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爱哭,关键时刻却像男子汉一样具有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。她马上返回北京替我做下一步的安排。9月29日,我在北京首都医院被推进手术室。10天后,我能站起来了。死神终于被击退了。
后记:随着身体逐渐康复,我下棋的愿望一天天强烈。自上世纪90年代初,我又开始回到黑白世界,其快乐无以复加。我的个人生活也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。1989年我离婚了,后来又结婚了,后来又有了孩子,而且是一对儿。我居然有了三个孩子,可能是老天给我的恩赐。